大娘脸上闪过一丝黯然:“夜里不小心走水,一家人活活烧死了,灵韵长老也真是可怜,不知道爹是谁,娘又死了。” “灵韵长老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吗?” 大娘道:“我有次送馄饨过去,听到灵韵长老问林姑娘自己的生父是谁,林姑娘默默地落泪,说她爹死了。” 容九眸光动了动,问出心中的疑惑:“林姑娘珠胎暗结,平日里,一定有男子与她往来甚密,街里四邻,都没人发现吗?” “她父母都不知道,外人哪......”大娘说着说着,突然顿了一下,目光也亮了起来,“好像,我好像见过一次。” 容九眼底的光也亮了起来:“大娘见过?” 大娘一边回忆着,一边缓缓说道:“不知道是不是,我家老头子好酒,有一次,喝到大半夜还没回来,我便出去找他,他喝得醉醺醺的,快到家门时,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,那人好像就是从林氏胭脂铺的出来的。” 容九有些小激动,温声问道:“大娘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?” “都过了一二十年了,早不记得了,但应该是个长相俊秀的男子,脾气也很好,那夜,老头子撞到他,他非但不恼,还扶了老头子一把,他手腕上,他手腕上有个火形的红色胎记。” “大娘没记错?” 大娘笃定道:“不会错的,火形胎记很少见的。” 大娘是热心肠的,容九问什么,只要是大娘知道的,都会说上一二。 容九心中感激,吃完馄饨的时候,放下一锭银子,大娘说什么也不收:“太多了,几碗馄饨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。” “大娘的馄饨这么好吃,怎么会不值?” “大娘可不能昧着良心收你这么多银子,若是喜欢,以后常来。” “那大娘打包一些给我带回去,觅儿喜欢吃。” 可不就是喜欢,都吃了三大碗了,还停不下来。 大娘见小觅儿腮帮子鼓鼓的,笑得越发慈祥:“好嘞,大娘这就去打包。” 大娘把剩下的生馄饨都打包了。 楚十七看着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盒子就头疼,沈丞道:“去租几辆马车。” “是,公子。”楚十七忙不迭地往车马行去了。 出来的时候,两手空空,回去时,足足两辆大马车的东西。 马车上,容九靠着车壁,若有所思:“林氏胭脂铺起火,是意外,还是人为?” 小觅儿吃的太撑,歪在沈丞怀里,沈丞正在给她揉肚子,听见她喃喃自语,便道:“不论是意外,还是人为,过了十几年也无从查起。” “但灵韵一定会查,林氏是她的至亲,无故横死,意外也好,人为也罢,她都一定会去查。” “只要她查了,我们就有蛛丝马迹可查,再厉害的人,也不可能无坚不摧,多知道她一些事情,我们就多一分的筹码。” “林氏不顾世俗的眼光,生下灵韵,可见她十分爱慕那个男子,她瞒着父母也就罢了,为何对灵韵也不说?难道她不想灵韵认祖归宗吗?” “兴许是伤透了心了吧,她什么都给了,那男子却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,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要了。”